我嫌弃地坐远了些。
马车没走几步,听见长兄询问的声音:「马车里坐的何人?」
车夫回答:「是二小姐。」
我掀起车帘一角,对长兄说道:「林侍郎家的三小姐约我去听戏,阿兄有事吗?」
长兄皱了皱眉,还没说话,旁边的阿弟就开始叫嚷:
「长姐生病了,你还有心情听戏?
「赵云笙,你有没有良心!」
我淡淡道:
「我有没有良心不知道。
「只是我怎么也算你二姐,你这般直呼我名讳,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吧。」
「你、你……」
我摔下车帘,对车夫说:
「走吧。」
长兄不会拦我。
长姐不在场时,他待我一向亲厚。
至于那个顽劣的阿弟……
想起他冷若冰霜地打断我的腿,还说我咎由自取时候的样子,我的眸子不免暗沉下去。
不提也罢。
让人把疼晕了的夏时搬到床上,请了大夫给他治伤。
大夫把他的衣裳剪开,露出化了脓血、恶臭发炎的伤口,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。
「这伤口处需要刮去腐肉,很疼,可要用麻沸散?」
「不用。」
我漠声说:「死不了就行,他忍得住。」
大夫愣了下,才应了声好。
等伤口处完,我在他枕头底下塞了一张银票,起身离开。
坐马车回府,还没进门,就看见母亲身边的曲嬷嬷迎上来:
「二小姐,夫人请您去前厅叙话。」
重生回来,我还没见过母亲。
从她阻止大夫给我看腿,嫌弃我是个残废,在雪天让小厮把我扔出家门开始,我和她的母女情就散了。
我轻声说:
「先让我回去更衣吧,在外出了汗,有点难受。」
「可夫人说……」
「差这一会儿,母亲不会怪罪我。」
我笑着说:「毕竟,我是母亲的亲生女儿,不是吗?」
曲嬷嬷愣了下,看向我的目光颇有些奇异。
从前,我奢望母亲的爱,哪怕母亲不我,也日日晨昏定省,亲手煲了粥给母亲送去。
如今,不仅好多日未曾去见母亲,母亲找我也不冷不热的,她自然觉得奇怪。
回院子的路上,我问她: